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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评|高校过度追逐排名 是“学术GDP”思维在作怪:时评类作文

“XX学校ESI综合排名已实现持续12个月稳步攀升”“捷报,XX学校新增5个ESI前1%学科”“ESI综合排名XX省18所省属高校上榜,全国第一”……近年来,每隔两个月,类似这样的新闻就会涌现。为ESI排名提升而喜、以ESI排名论高下,似已成为我国高校的普遍现象。

ESI,即Essential Science Indicators,基本科学指标。它在划定的22个学科中,对一些文献数据库近11年的数据进行统计,按被引频次排出居世界前1%的机构。作为国际上普遍采用的评价学术水平的重要指标,ESI排名在国内也越来越受重视。从本质上说,它与影响因子、期刊分区等指标并无二致,虽能客观反映一篇论文的价值含量、一所大学的学术水平,但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不足。比如,论文能否被高引用,影响因素有很多,可能是肯定的,也可能是批评的,甚或只是为了表达尊重。而引用次数不高的论文,其原创性也未必一定差。像高温超导的发现、DNA 双螺旋结构、第一次观测到宇宙膨胀,其引用率距离前100名还差很远。对待ESI排名,显然要辩证看待、不可迷信。

但在现实中,ESI已然成为国内某些高校的“巨星”,出现过分追捧的乱象:有的投入巨额经费启动ESI 学科建设规划,把提升排名作为头号工程;有的拿出“真金白银”鼓励“弄虚作假”,让本校师生引用本校论文,“多引多奖,上不封顶”;有的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对高被引论文和热点论文的作者进行高额奖励,且优先安排博士生指标、科研或实验室用房……ESI 学科建设会、专家咨询会粉墨登场,ESI高被引论文的写作攻略、投稿指南层不出穷,高校对排名的追逐渐似一场荒诞剧。像这样只唯数据不问质量、只唯ESI不问价值,容易让擅于做短平快研究、追逐热点的人投机取巧,从中获益,无益于营造甘坐冷板凳、潜心做研究的氛围,最终妨碍的是科研和创新本身。

过度追逐排名的背后,仍是一些高校“学术GDP”的思维在作怪。从片面强调论文发表的期刊和数量,到肆意追求论文的被引用数,从SCI(科学引文索引)、IF(影响因子)到如今的ESI,高校就像在追看一个个流行剧一样,生怕掉了队,少了“谈资”,也少了“筹码”。在外界看来,SCI、IF、ESI也许不过是一组看不懂意思的字母,但对很多高校管理者来说,这意味着荣誉与利益,是提升学校名气、赢得经费支持的法宝。他们默认的“排名法则”是:谁的SCI论文多,谁的水平就高,谁的ESI排名靠前,谁的学校就好。这种“以数字论英雄”的倾向正在绑架高校、绑架科研,让不少科研人员逐渐丧失寻求真理的初心,让科研活动逐渐背离为社会创造价值的初衷,必须引起足够重视。

如何打破“排名法则”,重塑科研初心,是高校需要好好回答的命题。“要想获诺奖,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要为得诺奖而工作,而是只专注于做你能做得最好的科学。”诺奖得主理察罗伯茨的话可给以启示。对于各类排名,高校当有定力,切勿将其作为学术水平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尺度,鼓励做好的科研,而不是流行的科研。同时,也当有自信,“它评它的,我干我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在排名的“宫斗剧”里入戏太深。学术水平的提高是“追”不来的,唯有细细耕耘、葆有耐心,“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交汇点记者 颜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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