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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历史逻辑、理论维度和价值意蕴] 新时代矛盾已转化为

内容摘要: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在正确总结国内与国外、过去与现在、理论与现实的基础上得出的科学论断,它是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的有机统一。

关键词: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历史逻辑/理论维度/价值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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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在正确总结国内与国外、过去与现在、理论与现实的基础上得出的科学论断,它是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的有机统一。历史逻辑层面,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思想来源是对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历史继承与现实实践相结合的结果。理论逻辑层面,社会主要矛盾转化遵循马克思主义矛盾论、认识论和唯物史观的三个维度。实践逻辑层面,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基于国家发展的历史性、全局性变化作出的新论断,具有丰富的价值意蕴:从发展战略上看,体现了党在国家发展方向上向发展的全面性、协调性、可持续性的战略调整;从发展理念上看,体现了党在国家发展方式上高质量发展的路径选择;从人的发展上看,体现了党对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关注;从社会进步上看,体现了党对人民经济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等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关切。

关 键 词: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历史逻辑/理论维度/价值意蕴

作者简介:张波,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朱帅,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生。

 

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标志着在治国理政层面上党的执政方式和执政方略的重大创新,在国家发展层面上党的发展理念和发展方式的重大转变,在现实条件层面上发展环境和发展条件的重大变化。正确认识和把握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历史逻辑、理论维度和价值意蕴,对于在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具有重要意义。

一、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历史逻辑

从历史逻辑上看,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思想来源是对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历史继承与深刻变化的现实社会相结合的结果。它是一个循序渐进、不断丰富和持续发展的过程,有其深刻的历史继承性和鲜明的时代性。所谓继承性是指新论断对原论断的“扬弃”,即新论断对原论断的运用、继承、深化和丰富;所谓时代性是指新论断的时代特征,即新论断在新时代的必要性和特殊性。

(一)历史的继承性

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理论是一个逐渐发展和日趋完善的理论,既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社会矛盾问题的探索,更离不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对社会主要矛盾的理论认识和现实实践。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理论主要含有两个层次的问题:一是社会主义社会有没有矛盾的问题,二是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什么的问题。

关于社会主义社会有没有矛盾的问题可以追溯到马克思主义矛盾观,马克思主义矛盾观体现在社会历史领域,就是主张推动人类社会不断演进的根本动因在于生产力与交往形式的矛盾运动。马克思主义矛盾观奠定了社会基本矛盾规律的理论基石。列宁在十月革命胜利后,承认了社会矛盾的存在,提出了“人民内部不一致”的思想,指出工人之间、工农之间、知识分子与无产阶级之间都存在着矛盾,并且作出了一些有益的尝试缓解这些矛盾,如通过增加农民中央委员等缓解工人内部矛盾。由于受到当时内外部环境变化、历史条件的制约,斯大林在社会主义社会基本矛盾问题上出现了承认—否认—勉强承认的思想反复。值得注意的是,他始终错误地认为变革生产关系是解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的最重要途径,如强行在农村实行全盘农业集体化等,导致农村多起暴力事件的发生。列宁、斯大林关于社会矛盾问题的观点,进一步揭示社会基本矛盾的客观存在性,无论哪一种社会形态,都存在着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基本矛盾,这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们的共识。但是,在具体实践中,列宁、斯大林还不能准确区分诸多矛盾的主次问题,也不能认识到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是解决社会矛盾的关键,这为中国共产党人探索社会主要矛盾问题留下了研究空间,也提供了重要启示。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关于中国社会主要矛盾问题的探究,主要历经了三个历史阶段。第一阶段:中共八大通过的《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中创造性地把供给和需求的关系作为社会主要矛盾的论断标准,指出“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与“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与“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是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发展生产力、实现国家工业化成为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主要任务。第二阶段:党的十一届六中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指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与“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是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的新判断,进一步完善和延伸了党的八大关于社会主要矛盾的判断,并且形成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党的基本路线。此后,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并始终贯彻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面对中国社会发展呈现出的一系列阶段性特征,中国共产党总能因时制宜地调整社会发展战略,以适应不同发展阶段中国社会发展的变化,但是这种调整没有偏离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主线,因此,在改革开放的进程中,中国取得了一系列举世瞩目的成绩,中国社会也呈现出新的复杂而深刻的变化,为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新论断奠定了雄厚的理论基石和现实基础。第三阶段:党的十九大上,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依据新形势作出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的新论断,以新论断为指引,形成了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战略。

从历史继承性上看,关于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新论断统一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是关于社会主要矛盾理论的接续发展。这种继承性主要体现在:一是马克思主义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是新论断形成的必要理论前提,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关于社会主要矛盾的判断是直接的思想和理论来源。一方面新论断坚持了把供给侧与需求侧的矛盾作为社会主要矛盾的论断标准;另一方面,历史和实践表明关于社会主要矛盾的判断,直接关系到中国社会建设的主要任务,关系到中国发展的全局,牵住社会主要矛盾转化这个“牛鼻子”,也就找到了中国社会发展的关键。

(二)鲜明的时代性

从现实维度看,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世界格局复杂变化和中国现实社会深刻变化的时代产物,它是根据实践的需要和发展而进行的与时俱进的实践探索、思想超越和理论创新。

从国际环境上看,面对世界格局的复杂变化,处于世界角力旋涡中心的中国需要明确自身的国际地位,提高国际影响力,日益走向世界舞台中央。从国内环境上看,党的十九大报告作出了“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1]这一重大政治判断。新时代本质上就是实现强起来的时代,是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期,也是贯彻执行党的“十三五”规划和“十四五”规划的交汇期。但是,现阶段中国社会发展面临的困难与挑战是巨大的。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必须清醒看到,我们的工作还存在许多不足,也面临不少苦难和挑战。”[1]矛盾和挑战交织叠加、纷繁错杂,哪些是困难的核心,哪些是矛盾的根源,需要党中央作出明确的指示。正是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条件下,新论断应运而生,指出了中国社会发展一系列错综复杂问题的核心,为新时代中国社会发展梳理出清晰的逻辑脉络。因此,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提出具有其必要性,只有明确社会主要矛盾,才能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二、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理论维度

从理论逻辑上看,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新论断蕴含着马克思主义灵魂、根脉、传统。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其哲学依据,运用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从马克思主义矛盾论、唯物史观和认识论三个维度来分析新论断的衍生逻辑,可以找到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理论根源。

(一)马克思主义矛盾论维度

在马克思矛盾论视域下,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矛盾运动规律作用的必然结果。第一,矛盾的客观性和普遍性决定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客观性。第二,矛盾的特殊性决定了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特殊性。毛泽东的矛盾特殊性原理告诉我们要“注意它的特殊点”,[2]因为它是“成为我们认识事物的基础的东西”,[2]其实质在于关注事物的本质。现阶段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非对抗性矛盾、可以自我调解的矛盾。同时,要注意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的关系。毛泽东把这种关系概括为“共性”与“个性”、“绝对”与“相对”的关系,并认为这一关系是“关于事物矛盾的问题的精髓”。[2]在肯定矛盾普遍存在的同时,在不同条件下,也要用辩证的眼光,全面、具体地把握好中国社会矛盾的特殊性,在多样矛盾交织的网络中认清它们的本质。第三,矛盾的不平衡性决定了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内容。现阶段我国社会矛盾有很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尤其突出,是当前各种社会矛盾交织的主要方面,主要矛盾具有决定作用,它规定和影响着其他社会矛盾的性质、作用和地位。

(二)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维度

在马克思唯物史观视域下,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主要有两方面的理论根据,即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第一,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决定了社会主要矛盾“依靠谁”“为了谁”的问题。一方面,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人的本质属性是社会属性,人不是离群索居的,而是存在于各种社会关系中,是“现实的人”。认识到人的社会属性,认识到人承载了各种社会关系,我们就获得了研究人类社会历史问题的正确前提。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的根本出发点是是否有利于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道德标准是否有益于民族和人类的解放事业。新论断把“人民”放在了突出位置上,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诉求。“为了谁”与“依靠谁”是有机结合的,人民群众既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起点,也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归宿。第二,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关系原理是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直接原因。恩格斯说:“一种历史因素一旦被其他的、归根到底是经济的原因造成了,它也就起作用,就能够对它的环境,甚至对产生它的原因发生反作用。”[3]物质水平显著提高,社会关系日益紧密的同时,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也更加凸显,人们的需求观念、生活理念等更加多样化和多变化,这客观上要求道德、哲学等意识形态和政治法律制度适应这种新变化。但是,当前的观念上层建筑和政治上层建筑中存在不适应经济基础的成分,使得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得不到全方位的满足,直接导致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新的变化。

(三)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维度

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视域下,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知”和“行”相统一的产物。第一,新论断的现实基础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毛泽东指出:“实践的观点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之第一的和基本的观点。”[4]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使中国面貌焕然一新,但社会的快速变化导致某些理论与现实脱节,激发社会各个阶层、团体、组织等对这些有争议的理论问题进行研究,从而引起了新论断的产生。第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需要新理论来指导。恩格斯说:“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5]新时代中国面临艰巨的任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还有很多困难问题没有解决,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还有很多未知,这就需要有正确的理论“航标”指导前进的“航向”。第三,新论断的真理性需要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来检验。真理是绝对的,真理也是相对的,事物本质的暴露是一个渐进过程,人的认识受到历史条件的限制,也是不断深化和完善的过程,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否具有真理性需要被实践检验。如果说新论断是“批判的武器”,那么新时代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就是“武器的批判”,二者相辅相成、辩证统一。

三、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价值意蕴

从实践逻辑上看,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提出是基于国家发展的历史性、全局性变化作出的新论断,具有丰富的价值意蕴。当前,牵住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这个“牛鼻子”,也就是把握住了中国发展的关键,它影响中国社会发展战略的调整,中国社会发展方式的布局,同时关系到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

(一)发展战略的调整

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提出,目的在于迫切需要明确社会的主要矛盾,以社会主要矛盾为突破口,对社会发展战略进行调整,以寻求社会发展的新契机、新突破。

在中共八大召开的前后一段时期内,在发展战略上主要围绕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渡时期总路线中的“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也就意味着摆脱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向现代化过渡。中共八大上形成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面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政治路线。同时,社会主要矛盾的提出也顺应了现代化的战略要求,加快了现代化的进程。1959年,“四个现代化”目标被提出。1964年,“两步走”发展战略被提出,这是对现代化实现步骤的具体规划。“文化大革命”前后一段时期内,党中央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认识发生错误,国民经济遭受破坏,迫切需要对国家发展战略进行重大调整。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将经济建设重新确立为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十一届六中全会关于社会主要矛盾的判断正是顺应继续推进现代化的要求而提出的,它为全面部署改革开放、全力推进经济建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了重要指引。中共十三大上,邓小平深化了对现代化的认识,确立了“三位一体”的战略布局和“三步走”发展战略。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上,党中央作出了中国社会主要矛盾暂时并未改变的判断,这个阶段,党的工作重心依然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社会主义现代化水平得到不断提高。虽然这一段时期对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表述没有变,但是党中央把握了中国社会发展在不同发展阶段的阶段性特征,抓住了不同时期的突出问题,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出了不同的战略安排,形成了成熟的理论成果。江泽民补充了“社会更加和谐”的发展理念,为“四位一体”总体布局的提出奠定了基础。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明确指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目标由“三位一体”调整为“四位一体”。中共十八大明确了“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表明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认识的不断深化。几代国家领导人对中国发展战略问题贡献了影响深远的理论成果。以习近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发展战略上进一步进行了重大调整,将“五位一体”整体布局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有机结合,这既是发展理念、发展方略的调整,也是发展方式的重大转变。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客观上要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在发展过程上要分阶段、分步骤地进行;在发展战略上,依然坚定不移地谋发展,但是更要注重抓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坚持贯彻“八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的基本方略;同时,要更加注重党的建设,将经济改革、政治建设和党的建设有机结合,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这一根本特色。

(二)发展质量的提升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巨大成就为中国社会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条件,也使中国社会主要矛盾在需求侧和供给侧上都产生了变化。在需求侧,人们的需求已由“生存型”向“发展型”转化升级,人们的需要已经上升到多维度、深层次、高质量的需要,过去我们的需求是如何从“无”到“有”,现在我们的需求已经转化为如何从“有”到“优”。在供给侧,主要由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使得人们的美好生活需要没有得到切实满足。当前,通过调节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优化供给侧来提升发展质量是最优选择。

发展质量问题是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发展质量全面提升的问题。其中,主线依然是经济发展质量有待提高的问题。高质量发展何以可能?首先,从发展方式上讲,粗放型发展方式不可持续,质量型发展方式已形成共识。过去,人们认为等经济发展好了,老百姓生活好了,社会的矛盾和问题就会减少。现在看来,粗放型发展带来的矛盾更多更复杂,因此必须防范这些风险,从“有没有”向“好不好”转变。其次,从发展速度上讲,由过去的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增长。在以往的高速增长阶段,我国GDP长期保持在10%左右的增速,但是目前已经不具备高速增长的客观条件,需求结构变化、消费升级、人口减少、技术积累、金融风险、资源环境压力等,使我国潜在增长率发生变化。再次,从发展动力上看,经济增长动力加快转换,过去“三驾马车”的动力不足,我们更要依靠科技、人力资本、信息、数据等新的生产要素的转变来拉动并提升经济发展质量。当前,我国已成为世界数字用户最大国、移动支付最大国,高新技术产业、创新技术发展、数字经济红利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新动力。最后,从经济结构上看,要长期保持积极的财政政策取向不变,稳健的货币政策保持中性,有效促进投资特别是民间投资合理增长等。同时,“推动高质量发展”在经济增长稳中求进的总基调下,也要在经济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惠及教育、医疗、环境、养老等其他方面,使社会各部门竞相迸发活力。

(三)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关注

以习近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中,注重建设服务型政府,而服务型政府的建设离不开对人的关注。“政社互信是服务型政府建设之基。”[6]中国社会主义矛盾转化的新论断的第一个词是“人民”,体现了以习近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关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指出共产主义社会的标志之一就是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马克思认为人的全面发展是“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7]马克思关于人的全面发展思想主要包括三方面的规定性:人的劳动活动的全面发展、人在社会实践中的全面发展、人自由个性的全面发展。那么,怎样看待社会主要矛盾转化与人的全面发展之间的关系呢?第一,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激发了人的劳动活动的全面发展。人的劳动活动的全面发展在三方面规定性中是基础。马克思认为劳动不只改造了生产资料,它也改造了“生产者”,通过劳动能改造劳动者的个人品质、增强劳动者的力量、使劳动者形成新的观念和语言。人的劳动活动的全面发展,要求人们的实践活动的内容和形式多样化、丰富性。过去人们屈服于固定的社会分工和职业划分,实践活动内容单薄、形式单一,现在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天赋、能力、喜好,更加自由地、多样地选择自己想要从事的劳动形式。人们既可以自由选择脑力劳动或者体力劳动,也可以自由选择科学文化活动、社会生产活动、社会政治活动、社会艺术活动。第二,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激发了人在社会实践中的全面发展。马克思说:“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8]人是群体性成员,是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结合。过去由于受限于时间、地域、国家、民族、职业差异等因素,人与人的交往不是非常密切,但是伴随中国社会的开放,个人作为主体积极参与社会活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日益紧密,相互分离的孤立个体极为罕见,人的社会交往具有客观性、普遍性特征,人与人之间形成了有机的统一体。当前新论断的提出,进一步要求个人必须不断参与社会活动,扩大交往范围,形成和谐发展的社会。第三,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激发了人自由个性的全面发展。马克思说:“人终于成为自己的社会结合的主人,从而也就成为自然界的主人,成为自己本身的主人——自由的人。”[9]人的自由个性的全面发展表现为个人主体性地位的提升,个人独特魅力的增加,个人不可替代性的增强。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新论断中“人民的美好需要”的“人民”不是某个人,而是每个人,每个人的需要是不同的、独一无二的,这充分表达了个人的独立个性和品格,而实现每个人的美好需要,解决“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也不是某个人,而是每个人,这依赖于个人的能力和品质。

(四)对社会全面进步的关切

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同样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社会全面发展”的思想。现阶段,所谓社会全面进步,也就是社会平衡发展、充分发展、协调发展。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提出体现了对社会全面进步的关切。

经过长期努力,我国长期所处的短缺经济和供给不足的状况已经发生根本性改变。然而,受到人口基数大、民族种类多、地域面积大等相关因素的影响,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开始凸显。这些发展不平、不充分的问题相互掣肘、相互影响,严重阻碍了人民的幸福感和安全感,严重妨碍了社会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的突破口。当前,如何推进社会全面进步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要课题,亟须解决制约中国发展的短板。根据2017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部署,按照党的十九大要求,当前要重点抓好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打好“三大攻坚战”:一是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攻坚战;二是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大规模减少贫困人口;三是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党中央把三大攻坚战作为当前的工作重点,并就每个攻坚战划出重点,既侧重当务之急,又注重整体性和延续性,体现了问题导向,把脉相当精准。三大攻坚战打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质量的高低,说到底就是为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衡量发展得好不好,质量高不高,经济发展是一把标尺,但绝不是唯一的尺度,社会全面进步才是目标使命。经济要为社会发展提供物质基础,政治要为社会发展提供制度保障,文化要为社会发展注入精神食粮,自然要为社会发展注入生动活力,只有社会各部门之间友好协作、共同发展,才是马克思主义者追求的社会全面进步。

四、结语

历史逻辑层面,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具有历史继承性与鲜明的时代性。理论逻辑层面,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规律之自然、生成之必然。实践逻辑层面,社会主要矛盾转化是关乎新时代中国社会发展的关键问题。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的有机统一表明,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转化具有革命性、科学性和实践性,是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必须在中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理论指导下,不断开辟新境界,实现中华民族“强起来”的伟大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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