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国际会议中心尚和厅内,一幕并不常见的现象正在发生,西装革履表情庄重的与会者们,在一位富有魅力的演讲者上台后,纷纷拿起手机化身“迷弟迷妹”,不肯错过拍摄每一页PPT内容。印度神话、老子、约瑟夫·熊彼特……演讲者的旁征博引与高知识密度输出,让与会者脑洞大开又自感应接不暇,仍需加以记录细细品味。
这一幕发生于10月19日“跨国公司领导人青岛峰会·海尔论坛暨第一届海尔全球生态大会”的现场,演讲者正是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首席执行官张瑞敏,他满怀自信地向与会者介绍海尔“人单合一”模式与生态品牌战略在物联网时代的巨大优势、乘“一带一路”东风在沿线国家所取得的丰硕成果。
张瑞敏很喜欢詹姆斯·卡斯在《有限和无限的游戏》一书中写下的开篇语:“世界上有两种游戏,一种叫有限的游戏,一种叫无限的游戏。有限的游戏以取胜为目的,无限的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无限的游戏不能有终点,所以它无法重复。”在这段话中,张瑞敏不仅读到了企业满足用户个性化需求是场无限游戏,企业管理同样也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无限游戏,唯一不变的只有顺应时代潮流不断变化,故步自封者,迟早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35年前,海尔开启了自己的创业之路;35年来,海尔已然成长为国际一流企业;如今,他的创新思维正在助力海尔面向全球化与物联网大趋势再次转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人单合一”的出发点是重回企业本质
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曾在《创新与企业家精神》一书中向世人总结企业创新来源与应用的多样性,并提出应对企业创新多维性、不可预测性的方法,“创新不是单个高层、中层和员工个人的事情,而是集体创新的过程。”
同样笃信创新是企业利润源泉的张瑞敏,在打造海尔面向物联网时代的创新机制时,提出了“人”的创新应优先于技术的观点,即到了物联网时代,技术也是要靠人去实现,唯有通过全新的管理模式激活组织内每一位成员的创造力,才可成就集体创新。
在海尔,这种具备颠覆性的创新组织管理模式被定义为“人单合一”:员工与用户连接在一起,并持续地动态满足用户个性化需求。要想完美践行这一模式,企业需肢解、重组旧有组织形式。
这绝非管理理论的刻舟求剑,而是张瑞敏35年创业经验、40年管理经验的总结,从当初简陋的人力工厂到如今先进物联网技术的大规模应用,企业生产、运行的底层逻辑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组织管理若仍沿用陈旧形式,势必会掣肘企业面对新趋势时的反应与转型。
因洞察“企业的本质”而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学者科斯认为,降低市场交易费用是企业存在的意义,不断降低内部管理费用则是企业组织创新的核心命题。通常而言,企业内部管理费用又以资源利用效率为具象表现,世界一流的战略大师、著名管理学者加里·哈默更进一步提出:“未来,企业资源的灵活性要比资源的规模更重要。”
对应到企业管理实践中,我们可以看到,百年来的管理学经典理论均是以具备确定性与可预测性的机械思维为基础,在生产、组织、消费者互动三大环节分别以泰勒首创的流水线、马克斯·韦伯提出的科层制、亨利·法约尔倡导的一般管理理论最为突出。
这3大理论之所以能在工业时代被奉为圭臬,正是因为降低了市场交易费用与内部管理费用:流水线通过分工提升效率降低成本、科层制让信息向上传达降低内部管理费用、一般管理理论立足单边市场降低市场交易费用,完全符合传统工业时代企业的本质。
可如今伴随物联网等技术的崛起,基础逻辑已经改变,无价、无界、无序的多边市场成为商业常态,一个人、一个科层想要完全了解市场信息与用户需求成为不可能,旧时代的3大理论无法再达到降低交易费用与管理费用的目的,如再一味生搬硬套,无异于缘木求鱼。而“人单合一”就是管理者在物联网时代重新找回企业本质的利器。
良好的实践就是目的本身
在张瑞敏看来,既然已没有科层领导能在多边、无序的市场中拥有掌握全部信息的上帝视角,那么以人单合一方式打破科层制、放手让员工“零距离”直面与用户、及时满足其个性化需求,降低市场交易费用便大有可为。
为保证员工心无旁骛、竭尽创造力满足用户需求,薪酬激励机制也要进行配套变革。海尔借助区块链技术,开发出了“智能链群合约”系统,让人单合一模式切实落地,实现员工所创造价值与所分享价值的合一,每个人均可以通过手机轻松查看自己所创造的价值与个人收益,激励效果十分明显。
当然,没有人无所不能,“抱团发展”在人单合一模式中仍是刚需,只是结合物联网时代特性,人单合一模式以“小微”方式达成了降低市场交易费用与最大化开发员工创造力间的平衡。在海尔,以用户需求为纽带,已将中层管理部门肢解为无数创业小微,让每个小微获得决策权、人权与薪酬权后,到市场中自由发展。2019年初,生态链小微群(简称链群)诞生,这是海尔在2013年提出“小微”后又一次的组织“颠覆”。如果说,“小微”将科层制企业颠覆为开放的创业平台,是将一艘巨型航母拆分成为一艘艘舰艇,链群就是组建强大的舰队,跨部门跨区域的小微根据同一的用户需求主动联合为链群,链群成员间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小微与小微之间形成链群共赢。每个组织单元都有出人意料的成绩后,企业整体自然形成质的飞跃。
著名经济学家约瑟夫·熊彼特曾定义“有创新活动的人才能成为企业家”,对照之下可以发现,海尔的“小微主”、“链群主”无疑是人单合一模式塑造出的“企业家”“创业者”,他们为了进步自我驱动力十足,企业内部管理费用大大降低,很快便能产生商业奇迹。
事实上,自应用人单合一模式以来,海尔小微独木成林的案例已多不胜数,3家小微成为上市公司、2家成为独角兽、300余家获得风险投资,这在旧模式下是难以想象的。
开展目的与手段间关系的哲学思辨时,亚里士多德认为“良好的实践就是目的本身”,我们努力过好生活,便达到了不浪费生命的目的。同理,既然人单合一可以帮助企业达到提升效率、赚取更多利润的目的,也就足以证明它是非常良好的、可推广复制的实践理论。
对海尔来说,乘“一带一路”东风构筑全球化商业生态“蜂巢”,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在物联网时代企业管理变革中的这份心力与贡献,张瑞敏在“2019福布斯中国领导力论坛”上获得了“福布斯中国终身成就奖”。对谈环节中,张瑞敏特别提到了自己的新愿景:希望海尔能变得像热带雨林一样,是个自称长自净化的大生态。如今,希望已经种下,只待它开枝散叶,结出丰硕的果实。
